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某抱着儿子又转身返回卫生院。
“马大夫,您让我买哪种钙,是最便宜的那种吗?”
“对。”被病人围着,大夫马文云透过人缝,向她点点头。
杨某发现孩子的腿站不直时,孩子已快2岁。9月18日,她抱着孩子来到西夏区镇北堡镇卫生院。
孩子一踩地,马文云得出结论,“佝偻病,需要补钙。”
马文云给杨某开了一支针剂后,让其到药店购买钙片,“别被药店忽悠购买高价钙片,便宜的钙片功效也不差。”
买便宜的药,30多岁的杨某还是第一次听到,以为听错了。
马文云是西夏区镇北堡镇卫生院的副主任医师,一名全科大夫。别看是乡镇卫生院,他一天接诊病人70余人,患者多为本镇、贺兰县及周边居民,有些更是慕名而来。
怀揣一个空药盒,80岁的老马让马文云给自己瞧病是虚晃一枪,实为让马大夫给开一盒风湿骨痛药。
“老先生,您不是风湿病,吃这个药没用。”老人嘟囔半天,最终交出实情, “老伴腿疼,药给老伴吃。”
“医生要看病,不能‘听病’,你把老伴带过来,我看看再确定给她开药。”不急不躁的解释,老马点头离开。
同样代替开药,一位中年妇女却红起了脸。
给女儿就完医,中年妇女要求马文云给儿子开莲花清温胶囊。马文云摇摇头,“没有看到人,我不能开药。”
“感冒,流鼻涕。”中年妇女诉说病人症状,“孩子上学,没有时间,你照开就行。”
“不行。”马文云拒绝。
中年妇女不高兴起来,嗓门提高,“你这个医生怎么这样?一盒感冒药而已。”
“感冒分多种类型,药开错了,感冒不但不会好还会加重。”马文云再次拒绝,中年妇女这才作罢。
行医38年,马文云一直待在乡镇医院。期间,他先后在北京、上海、西安等知名医院进修,并且怀揣高级职称,不止一所大医院向他抛出橄榄枝,可他觉得自己的梦想从乡村萌芽,从医的落脚点也应该在乡村。
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一支来自北京的医疗帮扶队走进西吉县单家集。
当时医疗条件比较差,北京医生在一所民房内给一名先天性的唇裂小朋友实施修复手术。微弱的灯光,医生在屋内手术。屋外,一群孩童踮着脚尖、扒在窗户上,看得入神。
7岁的马文云也挤在那群孩子里面。“太神奇了!”一颗从医的种子在他心里萌芽。更让马文云感到神奇的是,术后随着孩子慢慢成长,嘴上的疤痕越来越淡,十几岁时,几乎完全消失。中考填报志愿,他填写了固原地区卫生学校。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马文云毕业分配到西吉县夏寨乡卫生院。
一个听诊器,一台血压计,一支体温表,那时,这是乡镇医生的标配。即便设备简单,马文云一样治病救人。
一天,一名男子突然冲进值班室。“医生,快救人。”
原来男子的母亲突发心脏病,由于路途远,没办法带老人来医院就诊。背上急救箱,马文云立即蹬着自行车前往老人家。由于诊治及时,妥善处理,使老人度过了危险期。
一少年溺水被抬进了卫生院,马文云处置得当,硬把少年从死神边缘拉了回来。临开学前,孩子和母亲特意赶到医院感谢马文云。
2015年,马文云全家搬迁至银川,他从西吉县调至西夏区镇北堡镇卫生院。
进入新时代,宁夏医疗卫生事业飞速发展。在县级公立医院和乡镇卫生院配置了核磁、CT、彩超、DR、电解质分析仪等医疗设备,“互联网+医疗”让百姓在家就能把病治好。
“乡镇医疗条件越来越好,做医生的更应该为基层群众服好务。”家住金凤区的南边,每天驱车35公里上下班,他仍乐在其中。(记者 乔素华 实习生 戴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