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寄语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
一个人所施为的善与恶,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人所受的教育与后天的习得。
很多时候,真正考验一个人是否具备高洁品性与卓然风骨的,不是你能做什么,而是你不做什么。
教育的本质是什么?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时代的飞速发展,科技的日新月异,在人类不断前行路上亮起一盏盏明灯,可是,如果人对道德良知失去了敬畏,对自我与世界缺失了认知,这光明便是最深的黑暗,外界的一切助力便不再是加持,而是危险的负担。
教育与教化的价值是什么?守护天性,激发潜能,帮助你发现自己,成为自己,让你有勇气、有机会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让你有选择的权力和真正的避风港湾。借此,培育你浩瀚的精神、活跃的想象和富足的心灵。
败坏之先,人心骄傲;尊荣之前,必有谦卑。习惯是一种顽强而巨大的力量,它可以主宰人的一生,因此,人从幼年起就应该通过教育培养一种良好的习惯;而在任何一个年龄段,也不可放弃求知的渴望与力量,见贤思齐,博学笃志,切问近思,你便是一个拥有美丽心灵的人。
这种财富,任何人都夺不走。
也说“南橘北枳”
去年暑假,因为女儿参赛的缘故,我通过“宁夏出行”微信平台提前购买了去银川的车票。检票登车后,发现前排已坐满,仔细核对车票,没错,票上打印得清清楚楚:3、4、5、6号,但座上确实有人!无奈,只得招呼女儿坐在中间空座上。一对父女登车后,和1号2号位子上坐着的两个年轻人理论了半天,因对方就是不让座,只得无奈地下了车。
已经错过开车时间好几分钟了,车却没动。正纳闷呢,卖票员上车招呼:1号2号座位的人让一下,人家票买得早,你们抢着坐了,人家现在不上车,车开不了……最前排的两个年轻人极不情愿地慢腾腾起身。卖票员说,票拿来我看看你们的座位号。年轻人极不耐烦:看什么,我们在后头呢!卖票员说,那我也没办法,人家票买得早么;再说,本来就要对号入座的呀。那父女俩上车后,坐在了1号和2号。挪出座位的两个年轻人满面怒容,目光锥子一般朝父女俩狠狠剜了一下,边走边嘟嘟囔囔,夹杂着脏话,嫌父女俩事多。
我愣了一下,大为不解,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谁事情多?父女俩吗?不对,他们只是提了很正常很合理的一个要求而己,无可厚非呀!卖票员吗?也不对,她是出面请年轻人让座了,可那是职责所在呀!两个年轻人吗?可是看他们那激愤的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两天后我们返程,我也是提前网络购票,同样是最前排座位。
从银川汽车站上车后,感受了完全不同的景象。先登车的人并没有抢占前座,而是对号找座,明明前排座位空着,却仿佛已经有人坐了,视而不见,径直往后排找去。直到客车发动,始终秩序井然。难道,从首府城市银川站乘车的人和从我们那个小县城车站乘车的人不是同一地方的?纳闷之余,我仔细观察相貌、认真听取口音,确认车上清一色全是我们那个小县城的人。难道,来到首府城市,人们的素质都提高了?
记得早些年为给妻看病坐“大轿子”来过几回银川,也是如此这般现象。同样的人,在我们小县城车站乘车就会出现抢座乱象,而到了首府城市就秩序井然。对比异常鲜明,是什么原因?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宴子使楚》,有一段话似乎能说明问题:“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长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
某日驾车上街。跟往常一样,街上人多,且多有横穿马路的;路口处,来往的行人、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老年代步车闯红灯也是很平常的事,街上的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在银川的两天,无论白天黑夜,大街上车流如水,喇叭声却并不稠密;横穿马路的没有,路口处也看不到闯红灯的。
显然,这反映了两地规则意识和民众整体素质的差别。在一个整体规则意识缺失的环境中,比如遵守规则的那对父女,还要遭受无理者的谩骂。
如此看来,通过整治,提升大环境规则意识真是势在必行。那么问题来了:谁来整治?比如在班车上,一方面,秩序需要卖票员维持。因为她是车站工作人员,是班车管理者之一。但是显然不够,不仅工作量大,且效果不见得好。你看那两个年轻人就明白,他们不服,闹不好还会横生事端。另一方面,需要全体成员共同维护。当那对父女维权时,一众乘客保持了沉默,不仅没有声援,而且连自己的权益也主动放弃。这等于是纵容。主动维护规则,才能受益于规则。面对违规者,不仅要坚定维护自己的权益,同时声援,同声谴责,谅不守规矩者也不至于嚣张到如此地步。
营造井然的社会秩序,单靠相关的政府职能部门监管治理远远不够,需要社会大众积极参与监督。而营造井然的社会秩序,必然强调一个大命题——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精神文明建设、提升人民群众内在素质是当务之急。显然,首府银川在这方面远远先进于我们所在的偏远的小县城,自然有很多值得借鉴学习的。严格的监管体制、丰富多彩的文艺活动这里不再赘述,单讲在银川的另一见闻,我想,这是极为值得我们思考的。
上周末,带孩子去参观宁夏科技馆和宁夏博物馆。图书馆门前广场聚满了人,老少混杂,以青少年居多,弯弯曲曲排成的长队蔚为壮观。8时整,门开,队伍开始移动入馆。直到9时,仍不断有人匆匆赶来排在队尾。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我。银川的人们崇尚读书、重视学习的风气由此可见一斑。反观我们县城新建的图书馆,不可谓不雄宏气派,可是门前广场何曾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
再比较两城民众的素质、两地社会的风气,孰优孰劣,天壤之别。人常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如果,下大力气,致力于创造阅读环境,改善阅读条件,培养小孩乃至每个公民读书学习的习惯,营造浓郁的书香氛围,不守规矩者自然会消声匿迹的。
如此,“南橘北枳”的说辞自然也是站不住脚的。(田眸)
温暖的图书馆
舅舅和舅妈在七十岁时去深圳带孙子,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偶尔星期天儿子儿媳不加班,老俩口便去图书馆读书,像回家一样,让劳累的肢体得到放松。有一次,舅妈在凌晨五点半将她在图书馆抄的一段话发给我:“……身边有些人看似走在你前面,也有些人看似走在你后面,但其实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时区有自己的步程,不用嫉妒或嘲笑他们,他们都在自己的时区里,你也是。生命就是等待正确的时机,所以,放轻松,你没落后,你没有领先,在命运为你安排的自己的时区里,一切都准时。”我读了好几遍,突然就有了异样的感觉,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动力,有了活力。仿佛开春的小树,能听得见汁液在身体里奔流的声音。
公公婆婆相继因病去世,都是五六十岁的年龄,尤其婆婆,六十三岁,正笑着吃饭,说头痛,拉到医院都没有来的及。刚刚四十岁的爱人在凌晨的床头坐着,久久地发呆,也不开灯。他不抽烟,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红着眼圈,没有眼泪。公公婆婆在时,每逢周末节假日,我们都要过去,吃完饭一家人围在一起打扑克。公公婆婆去世后,女儿去外地上大学,剩下我和爱人锅也不愿意洗,饭怎么都做不出一大家子人在时的香味了。
每逢周末,“无家可归”的我们背上包,装上饼子,带上热水,在图书馆里找一个靠墙的位置,我看《散文》《小说月报》,他看杂文和经济类文章,余秋雨的散文,也看摄影、收藏等一些有着很多彩页的厚书,偶尔看到好的风景或美女图片,他会压低了声音指给我看。
女儿小时候不识字,喜欢听故事,我总是买了书给她念,后来她识字了,自己买书看,买书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她看书地速度,家里的空间也跟不上了,最主要的是经济上吃不消了。她便去市上原来的老图书馆,一幢二层的旧楼,藏在一个深巷子里,每次进门上楼都像捉迷藏一样。她上初中时,我们这个小城终于有了像样的图书馆,阅览室里不仅有新书,还有市民捐献的书,让人惊喜。女儿也像有了新家一样高兴,经常在放学后迟归,钻到图书馆直到闭馆。一个女孩子家担心她不安全,我给她配了手机,她经常不带,依旧呆在图书馆里,任我在窗前反复眺望。
女儿上大学前的一个半月,我们一家三口一有时间就泡在图书馆里,占便宜似的读了不少书,读书让平日浮躁焦急的我们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女儿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读大学,又是没有亲戚朋友,不仅有了空闲去图书馆,连受了委屈也去图书馆,一个人面对一本书,和精彩的语句交流,她说,读着读着,不知不觉地就想通了。
舅舅舅妈、我和爱人、我的女儿,我们都是流落在他乡的人,每到周末,别人合家团圆时,我们总会不约而同的去图书馆。
异乡让图书馆有了家的感觉。(梅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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