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波(中)和弟弟马海勇与阿尔及利亚客商(右)沟通商品订单情况。
马海波(右)和阿尔及利亚客商苏莱曼在义乌商贸城挑选商品。
马海波办公室书架上摆放着国际货代公司赠送的货轮模型。
工人在义乌深国际物流港搬运货物,准备出口到国外。
义乌国际商贸城。
马海波参加义乌马拉松,拿到了半马完赛奖牌。
浙江义乌,众多追梦者的目的地。
2005年,义乌多了一个耀眼的“身份”——被联合国、世界银行等权威机构评为“全球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从此,世界各地的客商络绎不绝地结伴而来。而距离义乌近2000公里的宁夏同心,也感受了时代的潮汐。2007年,年轻的马海波随着这股浪潮从同心来到义乌,成为一名阿拉伯语翻译,开始了创业之路……
A
交往多年未曾谋面
但他能给客户介绍最靠谱的店铺和资源
夜幕降临,各国客商从义乌国际大厦酒店踱步而出,转个弯,就来到了一条休闲街。这里,土耳其、巴基斯坦、阿塞拜疆等风格的餐厅、咖啡馆灯火璀璨。一张张异国面孔,或在街头悠闲地喝咖啡,或与中国人欢声笑语,这是义乌当地人眼中最熟悉的风景。
阿尔及利亚客商阿迪力11月上旬入住这家酒店。这次来义乌,他要通过浩坤进出口有限公司购买一批普通照明灯的模具,该公司老板马海波能给他介绍最靠谱的店铺和资源。
“嗨!阿迪力。”“嗨!马海波。”
马海波走进酒店大堂,二人来了个贴面礼。2019年合作至今,他们已经非常熟悉。
“你就是我的兄弟,我的亲人。”阿迪力对马海波说。
2019年,经朋友介绍,阿迪力来到义乌找马海波谈合作。他想在阿尔及利亚办一家灯具厂,但因为对这类企业一无所知,所以之前花了不少冤枉钱。马海波接待了阿迪力,陪他在国内多地奔波,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将公司开了起来。现在,阿迪力的灯具厂已经有14条生产线,产品遍布阿尔及利亚。
“最让我感动的是,马海波一直以来把我的事情当成他自己的事情去做。我的产品在阿尔及利亚是最好的,这和哈桑的认真负责有很大关系。”阿迪力说。
马海波的客户“装”满了两个手机,除了阿尔及利亚,还有来自沙特、科威特、埃及等七八个国家的。很多客户,交往多年,却未曾谋面。
比如阿尔及利亚客户耐比利,之前已经和马海波合作了四五年,但还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长什么样。直到今年夏天,二人在法国相遇,耐比利才见到了马海波的真容。
还有阿尔及利亚药企老板法勒斯,每年通过马海波找渠道,拿下五六百万美金的原料药订单,但也没有见过马海波。
其实,马海波的佣金比同行要高一到两个点,但他的客户黏性却很强。“我的客户都是彼此介绍来的。有时候,一些客户‘很麻烦’,我给他们介绍别的外贸公司,他们都不走。这种信任,让人很有成就感。”马海波半是调侃半是骄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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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国语言自由切换
两年时间从打工人到开公司当老板
义乌国际商贸城,是义乌市标志性建筑之一。每天,七八万商户拥挤在档口“筑巢”谋生。
11月17日,马海波带着阿尔及利亚客商苏莱曼来到义乌国际商贸城五金区寻找一批剪刀。苏莱曼告诉他,之前收到的整箱货中总有几把断柄的剪刀,这次希望能找到材质好点的。每到一个店铺,马海波都会耐心地向店主询问。
这一刻,马海波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语言转换能力。他和苏莱曼用夹杂着法语的阿语交流,扭头用普通话向店主传达苏莱曼的想法,还时不时用同心话嘱咐身边的员工做好记录。
在义乌国际商贸城,有很多年轻的翻译带着客户在档口之间马不停蹄地穿梭。这让马海波想起了最初来义乌闯荡的日子。
2007年,20多岁的马海波抱着“出来闯一下,即使不成功也不后悔”的念头,离开了家乡。听说很多老乡在义乌做翻译,便也想去试试。
到了义乌,他暂住在朋友家,白天四处求职。屡次被拒后,才知道,自己能力的不足。后来,他被一家摩洛哥公司聘用。
“那时候很苦,从早忙到晚,带着客户跑市场,一天只吃一顿饭。刚开始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我爱学习,不懂的就记下来。客户要的东西,我不懂的,就提前向商家要来资料。以至于在客户眼里,我成了无所不知的‘电脑人’。”
努力、执着、机敏,一年后,马海波超越了很多同行。他的阿语口语丝滑流畅,对外贸流程了如指掌。很快,又跳槽到一家阿尔及利亚公司做翻译。2009年,他正式成立了浩坤进出口有限公司。
然而,公司刚成立不久,阿尔及利亚外贸政策就发生了变化,现金交易变成了信用证支付,这意味着公司要垫付客户的货款。
“公司的第一笔订单,我借了60万元垫付货款,对方说好一两个月就到账,但是三四个月了还不见动静,债主都到公司催款了。当时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把公司关了,我打工还债……幸好,这一局我赌赢了。”马海波说。
往事并不随风走,每每回首,五味杂陈依旧荡漾。
C
将家乡特产推广到义乌 把国外客商带到宁夏
每个人都是时代浪潮里的一滴水。
在义乌,外贸公司众多,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财富神话,也吐纳出了一个庞大的翻译群体。马海波和他的公司,只是其中一员。在彼此的带动下,越来越多同心人、宁夏人出现在义乌。据统计,在义乌从事商贸翻译、商务代理等业务的同心籍从业者有2万余名,形成了“同心商贸代理服务”劳务品牌。
其实,除了做翻译、商贸代理,在义乌从事物流、餐饮、旅游、服装制作、牛羊肉销售、房屋租赁等行业的宁夏人也很多。
义乌端头夜市是马海波非常喜欢去的地方。夜市汇集了大量宁夏人和宁夏元素,“同心风味”“固原风味”“怀远夜市”等等字眼遍布,在这里,他能买到宁夏风味的麻辣烫、辣条、凉皮、烤馍,能用乡音和大家交流,还时不时碰上熟人停下脚步聊下家常。
家乡情怀是他抹不去的印记。
目前,马海波的公司有宁夏籍员工5人,还和朋友开了一家宁夏味道的餐厅,员工几乎都是宁夏人。11月23日,这家餐厅挂牌“宁夏同心县农特产品体验店”,店内设有多个展示架,同心的牛羊肉、粉条、辣子鸡等悉数上架,吸引了不少当地居民和外国客商。
除了把家乡特产推广到义乌,马海波还把一个又一个国外客商带到宁夏。贺兰山、黄河、岩画等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非常喜欢宁夏,说这里空气好、环境好,吃住行都很方便。有的还想来第二次。”马海波说。
义乌,是共建“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双向奔赴的窗口,大批宁夏人在这里书写着宁夏故事。他们用勤劳和智慧创造未来,也把宁夏带到了更宽阔的舞台。(记者 倪会智 陈秀梅 见习记者 孙郑涛 王强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