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包子店挺立在街边的小巷子很多年了。朴实的店名、不抢眼的门头招牌从不影响他家火红的生意。每天清晨,店门前的顾客排成长龙,垒成一人多高冒着热气的蒸笼,老板娘麻利地分装和找零。这熟悉的场景,让清晨赶路的人多了一分人间的热闹与期待。
早上等公交车的间隙,我一如往常去买几个包子。陈老大店门口又排起长长的队伍,我却并不着急。老板娘精确地打开某层蒸笼,数出三五个包子,随后到保温箱里摸出小米稀饭,口中念着价格,只几十秒,就能送走一个顾客。
突然,不远处走来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干瘦老人,打破了这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售卖。老人跌跌撞撞,走进小巷时已经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板娘说了句大家等等,就急匆匆跑出排档,扶着老人坐在店门前的凳子上,并递上一杯热热的小米粥和一个大包子,“老人家,吃吧,不要钱。”老人颤颤巍巍地接过包子,掰开的一瞬间,冒出一团温热又稳当的香气。
我缩在人群里,愧疚之余,我的心仿佛被一双温暖的手柔柔地抚摸着,街巷的喧嚷和嘈杂,生活的压力和烦恼在那一刻全都被消融了。
老板娘早已继续忙碌起来,时不时扭头看看那位渐渐缓过来的老人。此时,看着老板娘忙碌的身影和飞舞的双臂,更像是一个优美的舞者。我不由得对这个街巷里辛勤劳作、善良淳朴的女人肃然起敬,仿佛能感到那些经她手送到食客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都有着人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