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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6.13第二十七期
2019-06-13 09:47:02   
2019-06-13 09:47:02    来源:宁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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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寄语

  任何在时光中流浪的个体,如果知道自己会被多年后另一个自己的目光凝视,能不能躲开命运的漩涡?会不会不再犯错?

  平凡的我们,逐渐参透很多不平凡的真相。而如果洞悉了生活的疮疤,却依然怀抱情感和热爱,那就是真的热爱。

  在不断接受锤炼的过程中,人与人,人与物,不断建立、拆解着各式各样的关联,大多数关系如镜花水月,一份高质量的关系就显得难能可贵,可以让人心满意足,可以让人不虚此行。

  过往日子里令你念念不忘的旧物,承载着太多的回忆和憧憬;亲人、邻里间平平淡淡的家长里短,倒映着我们最初和最后的样子。

  红尘烟火,柴米油盐,虽然不及诗和远方令人神往,却自有它的生机勃勃。因为,这就是生活的底色。从中萃取养分,能提供和日渐发达的物质生活相匹配的精神力量。

  人生最大的感动,也许只是一餐一饭,一颗暖暖的真心,一份温柔的陪伴。

  刨 床

  昨晚,又梦到我曾经的老伙伴——牛头刨床。在那么熟悉且机油味浓郁的车间,它静卧在车间一角,还是漆皮剥脱斑驳丑陋的老样子,只不过无人操纵它。梦中的车间,总是空无一人,清冷异常。一切都显得那么寂寞、黯然。梦中的我,见到这种情景,心中也是那么寂寥、黯然。牛头刨、车间,我为什么总梦到你们?

  进厂那天,通知我到钳工报到。我欢喜地去了,喜的是钳工称作“万能工种”。矮胖的车间主任,闪动着聪慧的明眸打量了一下我说:“随我来”,领我到了车间一角的一架破旧机器旁,“小朱,给你带来个徒弟。”他对操作者说。被称作“小朱”的操作者,瘦黄的脸上架一副深度眼镜,看着我高兴地回答:“好啊!”

  主任简单向我介绍操作者后就走了。我方知“眼镜师”小朱是上海人、名牌大学毕业生,在文革中分到工厂从工的。“眼镜师”对我说,他并不想在刨床上久干,已经同主任说过,但主任说没人接手。我的到来解决了接手问题,他把我培训好就脱身了。“原来如此”,我为当不成钳工暗自叫苦。这一刻,我与刨床邂逅。

  眼镜师与我师徒一周就急不可耐地去作钳工了,走时,留下了他制作的小榔头、小直角尺等金属小工具,做得很精巧,是上海人、大学生、钳工结合的精妙实证。一周后,由于我的认真好学,也大体掌握了牛头刨操作。它归我一人操作了,我仔细观察一下它:刨体的标牌显示是上世纪50年代造,比我接手早20年出世,机身累累漆伤显示着漫长岁月的经历。

  牛头刨,我就是这样掌握了。因着它,我有了一种不同于以前插队的从工生活体验。那是昔日难忘岁月中的生活体验:虽然它老旧,虽然接手了它,我仍在思慕着从书上看到的液压新机型,每天我还是像对新机床似的,仔细擦净破烂斑驳的机身,清晨上班,在刨床导轨上加添机油,让它空程运行10分钟才负重加工。牛头刨,认真地耕耘着……

  1970年元旦,我操作刨床开始工厂生活。上班,查看来料与图纸,用虎钳夹装工件,装好刨刀,打开电钮,摇动机床手轮,让刨刀切削工件……下班,拿着肥皂洗去满手油污,最后离开车间时,感觉噪音突然消失后,偌大车间一种静谧的享受。我告别插队放下农具后,又驾驭刨床感受履新。刨床,忠实地耕耘着……

  命运有时原是这样,起初不咋地的际遇,后被自己实践证实是合适的:我原想当钳工,却当了刨工。刨工也罢,能开上个好机器也行啊,却接手了老旧机器。当时总觉着倒霉与无奈。岂料干着干着情况就成了这样——老旧刨床满足了我的业务进取及个人爱好,各方面都和谐着我。一季度结束时,我这“新兵蛋子”出乎自己意料被评上了先进。

  刨床之于我,在业务上,可独立完成所有加工任务,及独立地加工燕尾槽等难度大的活儿;在个人爱好上,由于刨床的许多活儿,在走刀时无需人工控制,且需待段时间加以控制,无形中便给我留出一段段闲空,我便乘空满足看书、写稿的爱好。于是人机之间愈发和谐,方感刨工原是如此适合我的工种。

  二级晋升考工时,厂技术科给我的考试要求较高:在规定时间内加工出6个金属正方块,尺寸、各直角误差要求极小,光洁度要求较高。开考前,我备好工具,精心磨制粗刨和精刨刀。由于毛料需切削量很大,要求时间紧,刨床因老旧乏力,负荷太大运行不动了,我便助推着刨床滑枕切削,人机合力方得完成考试,终于晋级。

  我的刨工岁月中,上世纪70年代,大学招生潮涌,冲击着上进青年的心。先是工农兵学员入学,我曾被推荐,但利益前复杂人际关系的阻障,使我入学无缘。接着高考恢复,也因备考不足等原因失之交臂。唯与老牛相伴稳恒,如宝玉之于佩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1979年在省报发表诗作肇始,聊慰失落心绪,然而大学梦依然萦迴心头。

  待我重新鼓起信心欲再参加高考时,无奈年龄又超出报考年龄限制。幸而尚有成人高教,使我先后完成了电大专科、党校本科的学习,考入省级新闻单位,跻身编采人员行列。从助理记者,升级中级职称、副高达正高,一路耕耘未尝停步。回头看,昂奋、有为构成我人生主旋律。牛头刨,这便是我总梦到你的原因吗?

  离别几十年,当我再回厂区时,看到很排场的工厂大门及高大的厂房和办公楼都已经消失,原来满车间的机床更是杳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商铺新楼。“噢,我的刨床曾经就在那个位置。”我指着商铺楼带追忆与几分感伤对家人说。厂子在改制浪潮中,无奈地退出历史,吞并者的企业将人员协议安排后,余下厂内资产皆任由他们处置了。可我总不忘曾经的美好。

  ——曾经在刨床前创办共青团的黑板报,用粉笔书写着青春与纯真;曾经参加共青团的义务劳动,在车间清污除垢没半句怨言;曾经业余参加电影机产品安装,试播时凡参加者都激情难耐;曾经赴厂农场劳动,亦工亦农心身别样轻松……

  工厂解体后,在吞并企业的商场我见到几个工友,他们现在是商场员工,放下机床操作开始从事营业员等职。我走出商场大门时,见到厂子的原钳工工友小麻,正在手执扫把扫商场门台。他本是师傅的得意高徒,那双手是制作模具的妙手,现在却握着扫把当清洁工,一种迷惘和悲悯感油然而升。厂子的中、上层领导中年龄尚可的也东奔西走打工觅食。厂子消亡后,职工自谋生路。

  工厂也曾有应变之举:打开临街车间及办公楼一角,移除设备开店经商……蜻蜓点水不成规模,最终走入绝境。我梦中的刨床去向不知,一定不是被卖了破烂就是进了作坊……

  厂子在衰亡中,社会却发展了。跳出思维局限,我不再寂寥、黯然!(心如海)

  陪婆婆输液

  婆婆因脚浮肿、血压高等疾病住院了。

  早晨买了豆浆、煮鸡蛋,吃完早点,老张要去跳晨舞,我批评他:老妈住院,你还莺歌燕舞?他嘻皮笑脸:你不是走医院吗?再说老妈又不是动弹不成,不就是机器破损滴个油嘛,我们轮流伺候,一窝蜂地呆在病房也不好。

  我义正辞严:“回来买一只老母鸡炖上提到医院,拿出你的最佳手艺,老母鸡炖好,再拌一个蒜泥豆角。”

  他满口应允:“没问题!”

  我先出门,下了楼不放心,又上来叮嘱:“鸡汤里放萝卜和面筋,出锅时放香菜和枸杞。”他不耐烦:“知道了,赶紧走吧!”

  装了正在阅读的小说《古炉》,骑着自行车到了医院,小叔子送了包子,婆婆喝了我提的豆浆,我告诉他午饭由他哥送。小叔子说不用,他丈母娘做呢。他丈母娘就在医院对面,这我知道的。我说:“今天就让你哥给妈做,你丈母娘80多岁了,不好经常麻烦人家。”小叔子笑笑:“好吧!”

  小叔子走后,医生查房,问询一番后,护士开始输液。我和婆婆东拉西扯一会,掏出小说,一边看小说一边观察输液情况,让婆婆放心眯一会儿。

  病房里住着三个老太太,病情差不多。靠窗边的老太大是同事的岳母,耳朵背,说话需大嗓门,她老伴85岁了,大高个,身材笔直,是一位老教师,红光满面,眉毛胡子都白了,穿一件中式短袖白雪纺,颇有仙风道骨,他伺候老伴输液,累了,就和老伴挤在病床上休息。

  中间病床上的老太太76岁,和婆婆一样,半路没了老伴,老太太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听话音,儿女经济条件不错,早晨两儿子前后来探视。老人家微胖,皮肤白晰,听婆婆讲,老太太兴趣广泛,喜欢秦腔,还会唱,平日在广场听戏、唱戏,她输液时还不时唱两嗓子。

  11点40,小婶子和她女儿过来,她们已吃过饭,让我回去吃饭,她们看护,我说早晨吃饱喝足,一点不饿,等会品评一下老张的厨艺。

  12点20,老张满头大汗急匆匆赶来,他连连说:“不好意思,来迟了。”此时同病房的两病友已吃过午饭。

  第5瓶药刚好输完,婆婆吃饭,我让侄女尝了一口鸡汤,吃了一块鸡肉,让她俩点评一下,祖孙二人夸赞不错,鸡汤鲜美,吃凉拌豆角时,婆婆说醋放得有些少。

  吃完饭,我和老张提着饭罐回家,他骑电动车在前,我骑自行车在后,到家看厨房,我的妈呀,灶台上狼藉一片,锅、盆子、勺子、塑料袋摆满了锅台,我俩吃完,恹恹欲睡,躺了一会,我打扫厨房,一个多小时后厨房才干干净净,看着舒服了。(杨素凤)

  邻 居

  唐奶奶总是夹着外套下楼,她嫌屋里热,到了一楼楼梯口才穿外套。每次在楼梯间碰见,我总要笑嘻嘻地喊她一声:唐老师!唐奶奶也总是笑容满面地应一声:哎!然后赶紧往楼梯一侧站定:你先走,你着急上班,我没事,不急。

  我也不急,经过脖子上系着小丝巾,身上散发着淡淡雪花膏味道的唐奶奶快步下楼,然后把楼梯门打开用手扳着,一两分钟后,唐奶奶穿好衣服出来了,“谢谢,谢谢啊!”唐奶奶愣怔片刻又笑开了花。

  有时候也会碰见楼上那位不知姓氏的老爷子。七十岁左右的样子,瘦小温和,穿着简朴干净,喜欢戴顶蓝色的布帽子。

  我站在门口拧钥匙反锁门,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了,看到我一本正经地说:快上班去,别迟到了!口气仿佛我家的长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很听话地“嗯嗯”两声,心里掠过一丝别样的温暖。

  锁好门快步下楼,到楼下却发现楼门开着,老爷子在门外用手扳着沉重的楼梯门,笑眯眯地望着我……

  五楼的那对双胞胎男孩有天背着书包上小学了,我依然分不清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有时候我在厨房做饭,一抬头看见他们的妈妈开车接他们回来。他们从后门下车,一扭身跑到前门。妈妈放下车窗,努力探出身子,两个儿子争先恐后上前,分别在妈妈的脸上“叭”亲一下,然后倒退着跟妈妈挥手:妈妈再见,下班早点回来!

  孩子们踢里踏拉地进楼门了,爷爷奶奶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们。而他们的妈妈,在楼门“叭”地关上的刹那,一脚油门,又匆忙走了。

  下午下班,在楼门前正好碰见双胞胎男孩和他们的妈妈。俩孩子刚从车上下来,一见我,抢着跟我打招呼,几乎同时,一个喊:姐姐好!另一个喊:阿姨好!声音干脆响亮。我一愣,随即哈哈笑出声来,他们的妈妈正从后备箱取东西,听到后也哈哈大笑。妈妈笑着对我说:看看,谁让你看着这么年轻,把孩子都搞糊涂了,不知该咋称呼了。

  我哈哈笑着,心里刮过春风一般,暖暖的。(杜会玲)

<p>  海岛风光</p>

  海岛风光

  老汉商店

  多年前,在中卫城住过的人,谁不知道鼓楼东大街上有个老汉商店呢?

  商店不大,店员是四位老汉。他们大概快六十岁了,因此,人们忽略了商店的名称,习惯叫它老汉商店。

  我第一次踏进老汉商店时,只有六七岁,根本不知道老汉们的姓名。买回家的酱油,妈妈会问:哪个老汉给你打的酱油啊?我便说:我把瓶子给了那个老汉,那个老汉收了钱,那个老汉给我打的酱油,最后那个老汉把酱油瓶给了我,那个……没等我再说,妈妈就笑说:什么这个老汉,那个老汉的,把我都闹糊涂了,到底是哪个老汉啊?我说:是那个老汉,不是那个老汉……说着,说着,我也说不清说的是哪个老汉了。一着急就说:就是那个老汉!说完,便和妈妈一起哈哈大笑。

  后来,我多了个心眼,按体态胖瘦和个子高低来区分他们。管个子最高的叫大老汉,个子仅次于他的叫二老汉,比他们仨稍胖的叫胖老汉,个子最矮的那个叫矮老汉。这以后买回家的东西妈妈再问,我就能准确地回答了。去商店的次数增多,我跟老汉们混熟了。只要路过,就会跑里面转一圈儿。

  老汉们总是形态端庄地站立在柜台前,从没有年轻人值守商店谈笑打逗的场景。但是,只要我迈进店门,老汉们就会笑呵呵地围上来,争相拿我逗趣,虽然都是玩笑,但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的关爱。老汉们对我好,特别是大老汉。几天看不见他们我就想,只要在附近,我一定会借故去看他们。

  有一天,妈妈招呼我上街,天阴得像黑锅底儿。办完事,都快走到老汉商店了,雨还没下起来,我非常沮丧,但也不愿错过上老汉商店的机会,便拽着妈妈喊:快下雨了,上商店避避雨吧!妈妈嗔怪说:没下雨避啥雨呀?你想老汉商店都想疯了。去吧!她撒开了我的手。

  商店里有两个姑娘跟大老汉和胖老汉站在柜台前。大老汉捏了捏我的脸蛋,说:那两个叔叔退休了,她俩是新来的店员。我感觉店里的气氛沉闷起来,虽然走了两人又填了两人,我还是觉得店里比以往冷清了不少。

  没过多久,胖老汉也离开了商店。接替他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大老汉说,胖老汉也退休了。当时,我虽然不懂什么是退休,但我知道,今后想在店里再看见他们,很难了。这天,当我迈出店门,十分不舍地好好看了大老汉一眼。心想:大老汉有一天是不是也会退休啊?

  一个盛夏的中午,我从学校往家跑。路过老汉商店,习惯性地瞟了一眼。只见大老汉正冲我使劲招手呢,我忙跑过去。他一边擦汗,一边悄声说:今晚削价处理水果,来买吧,很便宜。可是,当我往回跑时,却发现那个接替胖老汉的小伙子,冲大老汉瞪了一眼。

  傍晚,我来到老汉商店。三个年轻店员和大老汉正往各自口袋里挑拣削价苹果。年轻店员们冷冷地瞥我一眼。好像在问:你来干啥?大老汉像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喃喃地说:别担心,够分,我这份给娃娃儿。他笑着把满满一口袋苹果倒进我的大竹筐里。看他额头的汗水快要淌进他那双皱巴巴的小眼睛里,我真想给他擦擦。可是,他太高大了。我仰视着他,跷起小脚,伸出小手,却怎么也够不着他的脸。

  没过几天,我再去老汉商店,柜台后面大老汉的位置又换上了一个年轻的店员。我想,大老汉也退休了吧?

  没过几年,老汉商店拆迁了。那几个年轻店员也像四位老汉一样不知去了哪里。

  多年后,一个深秋的傍晚,我和妈妈散步路过老汉商店原来的位置,不禁想起他们。我说:这几位老汉也真是啊,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商店。妈妈说:这有啥奇怪的,多数人不都这样默默地工作了一辈子,不声不响地走了吗。我说:他们都去哪了,妈妈瞥了我一眼说:孩子啊,你都多大了,又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说他们能去哪儿?

  反复回味着妈妈的话,远望殷红的晚霞隐没于西天,踏着从树上飘落的一片片金灿灿的树叶,感觉脚下静美的落叶也随着脚步起起落落。(王利群)

  一条路

  一条路,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路还是那条路,走路的人换了无数。

  从记事时起,家门口就有一条很长的柏油马路。沿着这条柏油路,可以到达小县城,也可以去亲戚朋友家。后来,我沿着这条路去了很多地方。

  时光流逝,这条路翻修过几次。从刚开始狭小的路面,逐渐变得宽敞平坦。再后来,这条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路两边的房屋也变得逐渐拥挤起来。这条穿村而过的公路,造福了故乡的人们。孩子们沿着这条路走进校园;年轻人沿着这条路去更远的地方追寻梦想;老人们沿着这条路看了更多的风景。

  我十多岁时,从家门口出发,去了距离家十多公里的乡镇求学。那次离开,是我成长过程中另一个阶段的起点。踏着这条路,度过了中学时代的美好时光。同时也踏着这条路,离开了故乡,在异地他乡度过了生命的又一段美好时光。第一次踏上列车,沿着铁轨的方向奔向远方的时候,那种对家的留恋,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沉重。

  每次离开,喜欢站在列车的末端,望着远去的故乡,望着逐渐后退的列车双轨,心中有一种被故乡“抛弃”的感觉。列车道上两边飞逝而过的树木及房屋等,让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离家的路有千万条,而回家的路只有一条。每次离开后,总盼望着那个回家的日子。我去了他乡,有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去了一些地方之后,我又归来了。在这个生我养我的故乡,开启生命的下一个阶段。带着对故乡的怀念和对他乡的眷恋,记住了一座城,也爱上了一座城。(张小军)

  让时光倒回吧

  ——献给母亲

        马昕雨

  让时光倒回吧

  回到多年前的夜晚

  我想轻触你的额头,

  那时的你啊

  是没被雕刻过的模样

  让时光倒回吧

  回到那个有星星的夜晚

  我想躲进你的怀抱

  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管

  让时光倒回吧

  回到那个宁静的夜晚

  听我小声告诉你

  又划破了衣裳、弄散了头发

  让时光倒回吧

  回到那个静谧的夜晚

  我想拉着你的手

  这样走路

  是不是就可以不抬头

  让时光倒回吧

  回到那个有月亮笼罩的夜晚

  借着月光将你的白发藏起

  我啊,不愿看见你变老

  让时光倒回吧

  时光说他不愿倒回

  时光说他一转头

  你就在身后


                        旅 行

                       冷 瞳

  很多年了,绵延不绝的雨还在往下掉

  草叶间,岩石上,马尾上

  浑圆的雨珠儿

  掉下来

  我听得见

  我听得见:

  这幽怨,这私语,这天幕下

  琥珀气息的召唤与怀念

  在解冻的某个夜里……

【编辑】:张静
【责任编辑】: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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