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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连夜坚守 西干渠筑牢 “7・24” 暴雨防洪屏障
2025-07-25 20:59:08   
2025-07-25 20:59:08    来源:宁夏新闻网

  7月24日的银川,天空像被捅破的墨汁缸,浓黑的云团沉甸甸地压在贺兰山沿线上,空气闷得像口密不透风的蒸笼。10时许,银川市气象台的暴雨橙色预警信号骤然划破天际,西干渠管理处值班室的电话铃急促地响起,如同冲锋号般,瞬间绷紧了每个人的神经,拉开了这场防洪硬仗的序幕。

  13时05分,大沟拦洪库传来“轰隆”声响,5立方米/秒的山洪裹挟着泥沙与碎石奔涌入渠,浑浊的浪头像愤怒的野兽,疯狂拍打着渠壁,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值班员老王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指着记录本嘶哑地喊道:“大沟来水了!”话音未落,13时10分,西干渠的紧急指令已通过对讲机传遍各管理所,听筒里满是风雨的呼啸与众人急促的喘息。

  13时45分,大沟来水骤增至20立方米/秒,渠水像脱缰的野马,疯狂撞击着闸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邵里退水闸旁,陡田正踩着没过脚踝的积水调试设备,雨衣下的衬衫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背上,清晰得能数清脊椎的轮廓。“开闸!”随着指令下达,他紧握操纵杆的手暴起青筋,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闸门缓缓升起的瞬间,32.5立方米/秒的洪流轰鸣着冲出,水花劈头盖脸溅了他满脸,他却咧开嘴笑了——那是与洪水较劲时,胜利者才有的骄傲表情。

  这股不服输的劲,早在三天前就攒足了。当气象部门预报7月23日-25日全区有对流性降雨天气,且贺兰山沿山等地山洪灾害风险较高时,灌溉管理科调度长虎一飞已经把行军床搬进了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堆着37份水文报表,像一座小山,手机里存着12个应急联络群,每隔15分钟就会响起的提示音,让他练就了“秒接电话”的本领。“凌晨两点那会儿,数据突然跳红,我手都在抖。”他揉着发酸的太阳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但只要想到下游的村庄和百姓,就不敢有丝毫停歇。”

  下午17时,夕阳的余晖被厚重的云层切割得支离破碎,西干渠灌溉科的马军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邵里退水闸巡查,胶鞋碾过积水的声响里,突然混进了机械卡滞的异响——一孔闸门像被钉死的猛兽,任操作杆怎么晃动都纹丝不动。

  消息传来,管理处的领导带着业务人员抄起工具箱就冲进了雨里,雨衣下摆扫过渠边的泥洼,溅起的水花在暮色里连成一片模糊的白。扳手与螺栓碰撞的叮当声、雨衣摩擦的窸窣声、对讲机里短促的指令声,在雨幕中交织成战斗的序曲。

  这支平均年龄38岁的队伍,手掌被工具磨出红痕,裤腿裹着沉甸甸的泥浆,却没人肯歇口气。当最后一颗螺丝拧紧,闸门缓缓升起的“咯吱”声刺破凌晨,7个小时的鏖战终于画上句点。此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渠水奔涌而过的轰鸣里,他们胶鞋里晃荡的满是泥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与时间赛跑。在112.7公里长的渠堤上,他们往返3趟的足迹,早已在风雨里刻下了守护的模样。

  19时20分,夜色渐浓,雨还在下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宁夏水利厅副厅长张伟一行冒着风雨,分别来到大坝和大沟拦洪库西干渠泄洪处现场。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衫,他们却顾不上擦拭,径直走向岸边,实地察看水位涨势、堤防状况及泄洪闸运行情况。随后,他和随行人员、西干渠的工作人员围在一起,就洪水演进趋势及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现场会商与综合研判,昏暗的灯光下,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凝重。张伟神情严肃地要求:“务必保持高度警惕,做到科学调洪。”

  24日深夜,马莲沟265立方米/秒的洪峰呼啸而过时,镇北堡拦洪库的零零后董伟正趴在库区栏杆上呕吐。连续36小时没合眼的他,胃里早就空了,只能吐出酸水。“再撑撑,天亮就好了。”他对着对讲机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远处的山洪还在咆哮,可他手里的记录本上,每一组数据都写得工工整整。

  7月25日凌晨3时,邵里退水闸缓缓闭合的声响,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像一声悠长的叹息,宣告着阶段性的胜利。

  天快亮时,雨势渐歇。巡渠员王海兵蹲在渠边,掏出怀里揣了一夜的馒头,就着雨水啃了起来。馒头早被泡得发胀,可他吃得很香,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肴。远处的田埂上,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渠水正缓缓归位,映着初露的晨曦,泛出细碎的金光。

  太阳爬上贺兰山巅时,西干渠第一管理所副所长刘江终于在报表间隙打了个盹,嘴角微微上扬,许是梦到了下游村庄里安然的灯火。56岁的老所长赵爱林把沾满泥的胶鞋脱下来,倒出半碗泥浆。不远处,几个年轻队员正帮着农户清理渠边的淤泥。

  这道防洪屏障,从来不是冰冷的堤坝与闸门,它是无数双熬红的眼,无数双磨破的手,无数个在风雨里挺立的身影,把平凡的坚守,酿成了守护家园的温暖光芒。(宁夏新闻网记者 杨泠然 文/视频 图片由西干渠管理处提供)

【编辑】:杨洲
【责任编辑】:任岚